哎黑

(我的英雄学院ABO)一之濑零绝不妥协NO.39

        总之加油吧。

 

    还真是犀利的介绍啊,麦克老师。

 

    仰面躺倒在地上,正午的太阳太过刺眼,将眼球刺出模模糊糊的液滴,荡在表面,糊糊的、痒痒的。周边热烈的欢呼就像一根棒子,在他的脑子里胡乱地搅,恍然恍然,混着地表的热度,让他的后背烫得发麻。

 

  依稀能感受到后知后觉地汗水粘在脖颈,凝成难过的一搓搓的渣,上鸣就这样眨了眨眼,咽了咽口水,舒润的喉道没有激烈对抗后的干涩,仿佛就只是在不对的地方睡了一场不对的觉,其他什么都没有发生。

 

  什么都没有发生。

 

  “What happen?!?!先入为主,用对方看都看不清的速度一击致胜!一之濑零,果然是超乎寻常的强劲!!不过你也太不给对面面子了吧?!”

 

  啊,真疼。

 

  被麦克老师直白过头的话再一次在心头狠狠地插了一刀。上鸣攥了攥拳,在地面划出浅浅的一道横,抽了抽鼻子,突然发现鼻尖酸得很。

 

  别这样,丢脸过头了吧你…

 

  抿着的唇控制不住地向上撅起,上鸣一点一点地加大咬着唇的力道,想要把狼狈的姿态憋回去,可咬着咬着,却怎么都摒不住眼角忽的泛起的湿润。抬起手,想将其擦去,又在下一秒因为一手的泥泞而顿在了那里。

 

  不是没听说过实力上的差距,不是接受不了败北的事实,只是…

 

  他伸手向上,看着从指缝间漏下的阳光,即使刺眼也不愿移开视线。

 

  原来自己和梦想真的差得太远太远了啊。

 

  【“英雄社会已经饱和了。”】

 

“■■■■■■■■”

 

  他们…在…说些什么呢?

 

  “啪。”

 

  伸出的手被一把握住,少年的手心附着厚茧,粗糙得,磨着自己的手心,传着独属于自身体温的炙热。上鸣下意识地紧了紧与他相握着的手,没有渗出多少汗水,却能够从深刻的纹路中感受出不知坚持了多久、揉进血肉的沙烁,还有,不断愈合却甘愿一次次撕开的血肉模糊。

 

  不甘。

 

  “……”

 

  一之濑没有说话,额前的碎发浸着阳光,金色的瞳孔在一时竟显得如此深,在周边的绚烂与喧闹中于然一身,模糊了自身与他人的边线,踏着光与暗的渐变,磨碎了星光,沉淀着微光的双眼,就这样看着他。

 

  少年将躺在地上的敌手拉起,无视对方因恍惚而有些踉跄的身子,下一秒松开手拉了拉衣领,转身便准备退场。烈酒浓郁,轻易地乱了还依旧年轻的Alpha的眼。随着手上的动作,紧致的颈侧随之漏出,顺过喉结躺下了一滴汗水,让被风吹过的热气多了几分不知名的酥痒。

 

  【“哎,你听说了吗?网上扒出了前几天遭遇敌袭的那个学生,就是B班的一之濑零,他居然是那个‘英雄败类’的儿子啊!这样的人…”】

 

  真·的·是·当·英·雄·的·料·吗?

 

  周边吹捧的喧闹,广播中接连不断的夸赞,阳关的绚烂,天的蔚蓝,从一之濑拂过颈侧的手缝间漏出,阴暗相间、模模糊糊,似乎将那条不知名的边界都染上了独属于他的色彩。那是怎样的一种色彩呢?没有人能够说得清,转身离开、衣角微荡,荡开层层无色的波澜,无声、无声、无人在意,但却又在视线相交的短短一瞬间,在见者的肩头压上让人心头发麻的重担。

 

  那抹色彩,揉捏着血汗。

 

  “为什么….”

 

  【“电气,爸爸问你啊,你为什么…”】

 

  身子突兀地颤了下,被一个力道撑得脚尖踮起、身体前倾,不知道是哪来的冲动与勇气,上鸣一个跨步、反手拉住了一之濑的手。

 

  “等、等等!”

 

  挑了挑眉,向后看去,金色发丝中劈入一道黑色闪电,年轻的Alpha有着容易被人记住的特征,但除此以外也没有什么特别了。没有什么特别的情绪,一之濑看向喉结不自觉滚动的金发少年,转了转手腕,示意对方放开,可或许是因为过于紧张,攥着自己手腕的手不但没有松开,反而在察觉到抗拒的同时加大了力道。

 

  …又是A班的。

 

  “什么事?”

 

   “额、我啊、嗯!”

 

  低哑的言语泛着冷意,一下子就戳破了上鸣像一只吹胀了的气球的勇气。脖子往后一缩,手在瞬间松开,用可以称得上是窜的姿态往后退了一步,却又逞强地不愿意就这样走开,以他人眼里羞涩、忐忑的姿势矗在那里,上鸣张了张嘴,差一点就咬到舌头。

 

  要、要男子汉!!!

 

  不自觉地套用了切岛的话,他抿了抿唇,下定决心道。

 

  “请给我您的电话号码!如果可以的话麻烦line也加一下好友吧!!!”

 

 “加一下好友吧吧吧吧吧吧吧吧!!!!!“

 

   完蛋,麦克老师,你,为什么。

 

  “要在这个时候聚焦镜头啊….”

 

  脸上烫的发红,保持着90度鞠躬的姿势,伸出的手直挺挺的,上鸣僵在那里,几乎不敢去看大屏幕上的自己是多么的底气十足。无论有没有被拒绝,在惨败后还去向冷漠的对手提出好友申请,这是什么奇怪的破格操作啊!一个骚字已经不足以形容看到这场景的人们的无语,更别提那个脸皮都快被烧着了的当事人了。

 

  没有情景剧里萧瑟的凉风,只是空着的手有些痒痒的,脑中不断回想着之前两手相握时略略磨人的粗糙,上鸣清楚地知道,那双手所蕴藏的力量自己至今从未有过。至今有多久呢?一次赖床,一次撒娇,一次偷懒,一次自我满足的洒脱,一次一次、一步一步,亦如自己手上依旧的白暂细腻,亦如一之濑手心凉暖相间的刻痕。

 

 许久的沉默,毫无回应。虚握着的手抓了抓,划着空荡的气流,上鸣弯着腰,看着没有多少战斗痕迹、还依旧平缓的场地,还是想象不出在那终于来到的那天,自己与对方势均力敌、牵制对抗,然后迎着欢呼将一之濑打败的情形。是自己开始的太晚了吗?如果要提前,那到底要从多早前开始才好啊?

 

  孩童。

 

【“以绝对的实力去打破一切质疑。送你一句话吧,Plus Ultra.“】

 

  少年。

 

【“坚定、坚韧、坚持,无论你将来要面对什么,又或者将作出什么选择,把它作为你最基本的准则,永不动摇。】

 

 雷电的闪光,在还未亮起就被掐灭,黑白色的火焰,令人惊叹的力量,表面强劲的背后,是自己从未想象过的坎坷。自己的手还是没有被握住,就连原本还吵闹着的起哄都渐渐得停了下来。停顿的步伐还是重新迈开,背身离开,毫不犹豫,踏着对于他来说过于响亮的清脆,不知融了什么自说自话的理解,竟成为了最为舒心的释然。

 

  垂下手,连同身子一起蹲下,双手撑膝,上鸣看着一之濑离开的背影,嘴角一点一点地翘了起来。呼出一口气,嘴巴张了张,最后还是抿了起来。

 

  如果能够,再一次握住就好了,如果能够…

 

  【“为什么…因为那是我的梦想啊!”】

 

  再向前踏出一步就好了。

 

  “下次。”

 

  对自己说着话,在自己的心底沉淀下之前所欠缺的事物,哪怕开始得太晚,哪怕还没有实力与之抗衡,哪怕现在还不可以坦然地与他双手相握,只要他还有着成为英雄的梦想,只要一之濑零不曾停下前行的步伐,终有一天,那两条他人眼中不可能相交的平行线,也会在遥远、遥远的时空中的一角,静静地交汇。

 

  “到了那时…”

 

  “你可要通过我的好友申请啊。”

 

  “我叫上鸣电气。”

 

  站起身,坦然地挺了挺背,上鸣拍了拍体操服上难免的灰尘,向看着这有些难堪的一切,或是担忧、或是沉默、或是无所谓的同班同学,咧开了嘴角,对着前方与远处的色彩还未相融的蔚蓝界线,他笑着说道。

 

  “已经记住了一之濑零的,上鸣电气。”

 

  “给我做好觉悟吧…”

 

  “被我赶超的觉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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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很优秀。”

 

   荧蓝色的光映在昏暗的室内,电子提示般,“滴滴答答”的声音不断响起,在空荡、沉默的空间里略显突兀。沙硕在喉道里回荡,蹂躏着血肉、默许着无感下细细索索、软软的蹂躏。双唇干涩,相互接触间就宛如铁碎在不识脸色地摩挲,却擦不出半点血色。

 

  屏幕中转播着被一时视为焦点的雄英体育祭,代替了原来的奥林匹克,并一同继承了前者的政治性,被喧哗和英雄主义盲目了双眼的群众,用无脑的热血灌溉了数不胜数的隐性经济,在媒体的假言假语和英雄卖弄的笑颜中,回环着令人瞠目结舌的暴利,雄英体育祭也不过是其中堪称典范的一环。

 

  可笑而可怜。

 

  死柄木站在屏幕荧光与黑暗的交界处,看着屏幕中黑发少年的一举一动,不发一言,仿佛天生便不具有任何情感,沉默的如同一番假象。一切都不过是假象,心跳加速,血液的回环在心脏一次次的鼓动中凸显着无人不知的存在,紧贴着实则轻薄的一层肉衣,渴望于众人阳光中暴露,叫喧早已让自身窒息的恶意,想要将对自己漠然的那人一同淹没,一生与自己相伴。

 

  无意义的呜咽从压抑而出,算是对男人的回答。不,应该称他为男人嘛?黑色金属制的头盔似物体笼罩了整个头部,无数的支管以肉眼可见的深、直插入身体,就如同支撑全身的躯骨,衬着气泡时不时的响声和液体的灌输,渲染出堪称‘自然’的扭曲。

 

  没有在意死柄木有些心不在焉的答复,早已预料到少年会有这番表现,他呼呼地笑了两声,空气在腾出一条缝的双唇中几个来回,沙沙的。

 

  “不要着急,吊,你不用再等多久了。”

 

  “多久是多久啊!老师。”

 

  转过头,看向斜躺在医用椅上的男人,难得的乖巧让平时病态的嗓音都染上了柔软,手再次无意识地在颈部抓挠,尾音向上挑起,撒娇着的抱怨让对方再次呼呼地笑出了声。

 

  “久到所有【玩具】都被找到了为止。”

 

  想抬抬手,却因肌肉的无力、萎缩而仅仅只是抽搐几下,没有因此感到丝毫的压抑,All for one伸出舌尖,沾了沾干涩地起皮的嘴唇,之前那个贴心过头、用棉签沾水帮他润湿的那个跟班已经在记不清多久以前,随着令人恐慌的岁月,化成几道枯骨了。

 

  有些人从未有资格拥有名字,却总是乐此不疲地争夺着一个又一个桂冠,滑稽的就像一个小丑。上次那个可笑着、却还算是替他消磨了一些时间的那个人是谁来着呢?

 

  哦,他想起来了,是他那个穷尽不知道几生,到他厌了都没能杀了他的弟弟啊。

 

  亲情、爱意、纽带、命运…有趣、有趣!

 

  无趣至极。

 

  无趣到自己的血肉已经腐烂了,都没有人割开他的喉管,不过没关系,已经没关系了啊,【他】已经出现了,就在那一边,所以,就再等一会儿,就再放任你一会儿吧…

 

  因为到了最后的那一刻,你总会到来的。即非敌人、更非敌人,可以割裂一切、粉碎一切的【他】。

 

  “【武装时器】,他不应该叫这个的,吊,我告诉过你吗?最开始我给他起的名字…“

 

  “【Zero】”

 

  “一之濑零。”

 

  【“你是谁?”

   

      年幼的孩童这样问者眼前身穿黑西装的男人,金色的瞳孔扑闪扑闪的,却又尖锐无比。

 

  “是在问我的名字吗?啊,那可真是一个难题啊…让我想想,算了。”

 

   男人蹲下身,平视着男孩,伸手摸了摸他的头,温柔地看着黑色的小脑袋一点一点的,笑着说道。

 

  “毕竟你也没必要知道这些,零,因为终有一天。”

 

  “你会杀了我。”                                                                                                                  】

 

  没有想到,随心剥夺的一个个性,竟是能够看到自己最渴求的事物的、一次性使用的誓言。All for one放松着身体,躺在冰凉的医用椅上,没有在意死柄木听到这句话后会有的诧异、甚至震惊,沉默了下来,只有没人能够看到的唇角,裂开血丝、向上翘起。

 

  【Zero】,将所有的一切粉碎、回归模糊了生死的起点,能够杀了自己的那个男孩,已经成长了那么多了啊…

 

  就再等你一会儿,在一只手能触摸得到的未来,我等你…

 

  “杀了我。”

 

  染尽鲜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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