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黑

(我的英雄学院ABO)一之濑零绝不妥协NO.42

 所有的胜利都是具有意义的。
  
  欢呼、称赞、奖赏,立于近乎于沸腾的人群前挺直身躯,用背影遮掩还未散去的火光,那时候,一之濑秋郎的脸上露出的到底是什么表情呢?一之濑零曾以为带着无尽恶意的诋毁会用不愿相信模糊面容与硝烟的边界,却在不知道第几个突然间醒来的夜晚被仿佛刻于眼球表面的过去蒙蔽。
  
  所有的一切都太清晰了,清晰到能悉数回忆中男人向上提起的、与鲜血相融的嘴角唇痕。渗入舌尖的鲜血被残余的火光灼烧后,是不是还想原来一样腥涩呢,还是说被一场又一场的胜利涂抹上了满足的蜜,甜的足以让所有人在灾难后露出畅快放松的笑?
  
  这并非困惑、也更非好奇,只是不断的回响在夜中荡出了无声的安抚,在抚平焦灼的同时连思考都一同夺取,宛若一切都是一场能够醒来的梦。
  
  在梦中,他一步步向前走去,然后向自己的父亲、自己的英雄伸出了手,一双没有厚茧、没有伤痕、软软的手。看着火光从指间穿过、没有半点刺痛,索求拥抱地向前仰去,将重心依靠于暂时空荡的前方,最后在百般喧闹中,拥进一个炙热而洒遍尘土的怀抱,慢慢地、慢慢地闭上了眼。
  
  男人似乎轻笑了一声,短短的喘息渐渐平缓,有些沾湿了自己的耳侧。男孩微颤了一下身子,又一遍地听到了永远都不会腻的那句话。
  
  “抱歉,零,久等了吗?”
  “已经没事了,所有一切都结束了,所以…”
  
  【“我们回家吧。”】
  
  回到我们的家,回到早已被烈火焚烧殆尽的家,回到被指点、被抛弃、最后被自己粉碎的家。
  
  只要重头开始就好,只要用胜利塞满这场梦,直到它无法承载、支离破碎就好。
  
  “都说了,不要看向其他地方…”
  
  在自己额前贴近的另一片肌肤下,有着和自己相同的胜负心,但却因为截然不同的觉悟、或者说是目的,尖锐的无法相互理解。
  
  地面崩裂,随之飞溅的土石在砍过脚裸前被凭空出现的金属分子弹开。一次次加大的冲击以小臂为基点扩散刺痛过后的麻木,不断喷发的火花于瞬间闪过视网膜,遮掩了眼前少年的面容。
  
  好似鲜血都能参透时间追溯而来,卷起不曾忘却的不甘,肆意地灼烧本就发涩的喉管。一之濑对视着爆豪那双血红的双瞳,眼前在下一个眨眼间不合事宜地闪现了回忆中挣扎着闪烁的火光。后置了太久的灼烧感顺着神经淌过指尖,烧灼了因僵持而略微迟钝的表皮。
  
  “看着我啊!!!”
  
  令人惊叹的柔韧凝聚于腰肢,在膝部施力的同时颠倒身体、贴近地面,不顾一手撑地揉进掌纹的沙石,狠狠地踢向一之濑的腹部,进攻的快速从摩擦声中充分突显,借助侧翻缓解反作用力,爆豪一点点直起了身,紧紧地盯着因尘土席卷而模糊的前方。
  
  绝对且完全的击打。
  
  能感受到的一切都在发烫,他碾了碾脚,响起细微的、碎石崩裂的脆响,手指摩挲,汗液已经全然附着。一次进攻的失败,二次冲击的无效,极其上镜的冲突简直就和英雄电影里的情节没有半点差别,虽然短暂却爆点十足。
  
  生理性的警报绷紧了他的身子,眼前的情景渐渐清晰,无法抑制裂开的嘴角,爆豪抹了一把不知不觉沾湿下巴的汗泽,任凭极度的兴奋扼住咽喉,连呼吸都变得难得且谨慎。
  
  还不够,远远的不够。
  
  直白的情感宣泄不过是浪费时间,个性的再热才是真实的目的。压抑的喘息从唇齿间渗出,喉结滚动,模糊、隐晦的水声此时却如同体内无形的开关,炸出一阵酥麻,流窜心肺。
  
  然后在一切都变得清晰之刻瞬间冷制,只因眼前。
  
  “哈、就是这样,这样才对啊零,只有这样的胜利…”
  
  “才具有意义。”
  
  空无一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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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因才有果,有始有才终,这并没有什么好质疑的。
  
  “您喜欢看小说吗,老师?”
  
  福山单手拿着一杯罐装奶茶,想帅气地用指尖拉开杯扣却一不小心被划破了皮,疼得“唔”地抿紧了唇,将手指放到嘴里含了含。唾液漫至伤口,扯起刺痛后的酥麻,孩子气地皱着眉,他侧头看向站在的修善寺,抛出了一个算得上莫名的问题。
  
  眨了眨眼,场中因对抗而卷起的沙石好像有使不尽的力道,或沉或浮还是扫过了她的眼角,扎进几个眨眼都融不了的涩。用手揉了下眼,修善寺把手杖倚在身后的墙上,拿过福山手上的奶茶利索地打开,铁罐上还残留着售卖机内置的烘热,衬着正午的太阳,烫的让人浑身一机灵。
  
  年轻人。
  
  “这个啊,以前喜欢过。”
  
  微妙的给不出其他的形容词,一旦与人相关、无论年龄大小,太多的揣测和思考最后换来的总是无果的累,干脆用无法质疑的岁月定下还是要有的界线划分。没有因突然的提问而勾起半点探究心,递还奶茶后得到了一个礼貌的道谢,迟暮的医者重新撑起了拐杖,弯下了腰。
  
  “那老师您喜欢小说的什么呢,人物、故事情节、还是环境?”
  “啊,烫烫…”
  
  也许是根本没想到会被回答,提起饮料罐开心地啄了一口结果被烫得直哈气,少年急着想要向外吐舌头,却因为实在想继续说些什么,硬是摒了下来。
  
  “嗯…我可没把它分得那么细哦,换句话说,就是因为这些要素都存在,我才会喜欢过小说吧。”
  “可大概是时代不同了吧,现在你们看的那些婆婆可都不懂了。”
  
  被学生可爱的反应逗得弯了弯唇,软软的牙床和脸颊垂在一块儿,浸透于细节的‘时代’淌过无法言说的湿润,轻易地让每一次的笑容都沾染上水色,不想错过。修善寺干脆不再关注赛场上的局势,无视耳边时轻时重的叫喊,转过身子闲闲地和福山搭起话。
  
  因为该受伤的人总归会受伤的,谁都无法改变这一点。
  
  “别这么说啊老师,时代不同可人却不一定会不同,就像老师您喜欢小说,我也喜欢。”
  “我说的是从前喜欢…”
  
  没有理会她聊胜于无的小小反驳,少年索性盘起脚坐了下来。
  
  奶茶的热度一点点的散去,尽管不识眼色的热度依旧暖的发痒,掌心也已变得习惯,他又喝了一口,糖精的甜随着一下又一下的吞咽,在一瞬间于喉咙口粘连融不了的腻,让水本有的流质顺畅反而如同错觉。
  
  头被轻轻地拍了几下,福山应和着点了点头,听着对方笑声中不愿吝啬的温柔,低下头将视线聚焦于钢石毫无特色的冷硬,继续说道。
  
  “可我和老师不一样,老师喜欢它融合为一体的‘全部’,可我喜欢的…”
  “只有所有人物中的那一个人,就算他只是故事中很小、很小的一点。”
  
  突然高昂的爆破轰起再一次的喧哗,覆盖了那颤淡淡的尾音,似有似无,将清晰与理解的边线一同模糊。修善寺疑惑地“嗯?”了一声但没有得到回应,她垂下头,看到少年伸出一只手,用指尖在地板上勾划。阳光被门檐遮挡,只留下半截洒在他的鞋尖,在双脚圈起的小小空间,一撇一捺,每一丝无形的线条都透着从未说出口的满,像是再也无法承担一般。
  
  “故事的起点、高潮、还有最后的结局,只要是关于他的我都喜欢,而那些和他不相关的,或者说让他变得不自在了的‘框架’我都不喜欢。”
  
  “说起来可真是过分不是吗?明明不过是那么、那么小的一个点、一个人就能够轻易地占据了我一切的思考、情绪、甚至还有那些我自己都不曾发现的地方。”
  
  “我喜欢这样的不可思议,但更多的,是害怕…”
  
  过于平滑的地面没有被指甲擦出多少的声响,福山划下了最后的一点,在不知不觉到来的沉默中抬起头笑着看向修善寺,张开嘴说了些什么,可在下一秒以赛场中心为基点,如同刀刃版向四周劈砍的气流猛然刮起了他的刘海。
  
  太快的突然淹没了喉间的惊呼,一种宛如交错般的恍然占据了视野,警报伴红光炸裂,在一旁紧急支援的水泥瓦竖起隔离赛场的墙前,莫名的力量固定了修善寺看着少年的身子,让她在一切言语被覆盖之前听清了最后一声疑问。
  
  “老师,您觉得这个字好看吗?”
  
  他这样问道,没想要任何的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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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怎样才谈得上了解呢?

 

  相遇时不经意的对视、茫然是无措的呜咽、对抗时不愿保留的爆发,将所有的片段一一串联后却发现原以为会有的感触竟如流水一般平缓,荡不出多少涟漪。

 

  爆裂声凝聚成一直线于空劈砍四周,被巨大的后置力强制回环,相击之处似乎有玻璃碎裂般的脆响沿着神经末端炸开,抹去维度的界线,生生将无形的空间扭曲。

 

  辐射至场外的巨风足以刺激得令人睁不开眼,又何况是事发中心。金属分子好似无力地随着风向无规律地扩散,凉薄而富有质感,仿佛生来就具有意识,除了他以外不愿被任何事物掌控。一之濑看着眼前人收缩至极限的赤瞳,每一个细节都是如此的清晰,描摹着所有不甘被察觉的情绪。

 

  让那些有的无的‘试图’和‘了解’化为了最为耻辱的不安,苦涩地连思考都变得怠惰。

 

   “现在…”

   “满意了吗?”

 

  无法抵挡。

 

  气压肆虐地刮进眼角,以令人胆颤的随性在脑内膨胀,观感被极度放大,过大的压制连压下生理性的抽搐,仿佛每一寸肌肉都被酸液腐蚀,融进筋骨血肉,最终凝成喉间无法被吞下的嘶吼。沙石摩挲着金发Alpha脸侧的血痕,粗鲁地“擦”尽滴滴湿润,划破嘴角,让控制不住溢出的唾液同样沾上丝丝血色。哪怕仅仅是视觉的呈现,足以麻木意识的痛楚接连通感,令见者牙槽都不禁发酸。

 

  堪称凌/辱的姿态。

 

  “…去死。”

 

  膝盖跪于身下人的腰椎,随着重心的下压好似有碎裂声相继响起,一手扯着对方的手腕向后折去,一手摁住后颈让他不得动弹,听着爆豪被压制于地面、嘶哑的近乎于呢喃的话,一之濑加大手上的力道,理所当然地看到了他的牙冠不断地咬紧,即使扯裂唇间血肉都不愿吐出哪怕一句、堪称羞辱的呜咽。

 

  “还是这样。”

 

  从未变过。

 

  衣扣早在之前的对抗中崩碎,断续的硝烟略过脖颈,击出宛如灼烧的炙热。

 

  被自己攥住的手腕有着与其侵略性个性完全不符的白暂,与指腹的厚茧相磨,转瞬即逝的酥麻扫过喉间然后融入吐息的湿濡,沾染上干涩的边角。掌心贴着后颈凸起的第七颈椎,紧绷、脆弱、僵硬,足以隔阂生死。再大的力量,再不愿舍弃的坚持,在所有的细胞泯灭于烈焰前,都会发出无声的嘶吼,然后沉溺于无穷无尽的依恋,还有那被称为“走马灯”的人生历景。

 

  这是所有人都无法改变的‘既定必然’。

 

  “发生了什么?场中心!场中心!!”

  “这是什么?警报!刚刚那个暴风到底是。”

   “哇啊啊!”

     “要、停止…?”

   “不行,这是他们的赛场。”

 

   “别开玩笑了!我才不会、输给、你…”

 

  突然消失的身影、骤然腾空来袭的攻势、流卷式侵占的金属分子,凝缩于极短的刹那,攻溃一切。

 

  叫他怎么承认。

 

  “不许停下,继续,用全力,我们的比赛还没结束!”

 

  刀刀割痕刻于指腹,裂开血肉纤维,五指连心的锐苦在此刻竟好似无关紧要,用强力压制抽搐,滞后渐渐愈合的血盖再一次裂开,最后在火光中粒粒磨碎,以额抵地的少年看不清半点神情,嘶吼都无力尖锐,唯有一抹赤色顺着手臂浸染袖口。

 

  像一朵还未展露艳丽,就被天真的孩童碾碎的花苞。

 

  “……”

 

  火花的尖端飘过黑发Alpha的脸侧,瞬间被金属分子‘反噬’、直至根部,最后凝于不堪其形的指腹,像雪花般点点坠落于地面碎裂。

 

  警笛红光被水泥墙抵挡在外,暂时的断层、鲜明的隔断,弥漫着尘土的空旷还有近在咫尺的温度都好似多了一分从未细尝过的沉,然后在沉进那双炽焰燃烧的赤瞳前飘散。但或许这也不过是一种错觉,就像耳边喧哗以及眼前挣扎着炸裂的火花,模糊了现实的边线。

  

  “不要停下,给我用全力啊!”

  

  不是惋惜、不是讶异、不是愤怒,微凉的空气滑入唇齿,眼角好似一点点地被划开,一之濑眨了眨眼,说不出口的软莫名地填塞着空气的每一个角落,扭曲了光线,荡起曾经梦中才能够触碰的回忆。

 

  告诉他。

 

  “你的个性不是怎么温柔的东西吧!!!!”

 

 【“你的个性不是用来伤害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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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话说:

最后那句话,是谁说的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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